在丽江的倒数第二天,渐渐进入旺季,客人明显多起来。
晚上来了一桌客人,其中有一个北京人在吧台前找茬,反复拿金汤力的调配说事儿,然后拉着同桌的一个姑娘不让走,说英文跟姑娘装逼,我熟悉的两个漂亮的卖花女孩被他调戏,最后还要打开音响唱歌。
在酒吧的一个多月,对来丽江泡吧的北京人印象极差。要不是我有几个很好的北京朋友,要不是我用理智告诉自己北京人并不全是这样的,我一定会变成一个地域主义者、见到北京人就退避三舍。
明天起床后去买点纪念品。来丽江一个多月,啥都没买,只是赚到了回家的机票钱。心里想想,这钱赚得已经比较容易了,店里的纳西大姐每天做的工作比我累,拿到的钱并不比我多。
晚上看天空,月明星稀,月球像一只大大的灯泡挂在头顶。丽江的美丽总是在安静和不经意的时候,让你哑口无言。顺便,如果来丽江,要吃的东西不是丽江粑粑、乳扇什么的,而是洋芋鸡、腊排骨还有这里的烧烤——当然,不要在大研古城和束河古镇里面吃,新城里面有很棒的便宜餐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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丽江琐记第八回:为返回都市做准备
某日夜,与酒吧里面的吉他手夜谈到凌晨5点,说起来一堆堆不着边际的事情。第二天十二点多起床,还觉得疲劳。
前两天在束河小平桥那边的菜市场买橘子,正挑着,接到许骥的电话。询问了一下他的家事,然后惊闻这厮要出书了,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,书名是《书评人可以歇歇了》,题目来源于他之前写的比目鱼《虚拟书评》的书评。突然间想起自己从小的愿望,是能写一本书。这么多年,几乎淡忘,结果被许骥一个电话提醒了起来。
本月23号从昆明飞往北京,应该在22号离开丽江。还有在丽江的最后10天,隐隐有不舍,但是总不能永远呆在这里吧。其实这几天每晚给三毛他们打鼓伴奏,偶尔会有想法成为一个丽江鼓手就这么混迹下去。
温克坚的朋友一直没出现,我也没有机会以本地人的身份做一次束河导游。临走之前,要买些东西带走,不知下次来丽江是何年何月。
丽江琐记第七回:是时候了
在丽江已经呆了一个月,该回去了。
生活越来越慢,时间越来越长,总不能终老丽江。
开始观察机票。
丽江琐记第五回:束河宁静
夜深,酒吧里灯光关闭,只剩一盏小灯。
深蓝与老狼刚刚大战帝国2完毕,深蓝大胜。
三毛招来几个吉他高手,配合弗拉门戈和布鲁斯,终了,和另一个老友居然有一曲吉他版的《梁祝》,听得我心碎。旁边一对情侣私语,看他们额外的演出。
整个束河,一片黑暗,只有天涯酒吧剩青灯与吉他,边上一只猫、一只狗在睡觉。
写到这里,《梁祝》结束。
丽江琐记第四回:联机打帝国
每天酒吧12点左右,客人就会走光。朗朗回到房间睡觉,我、深蓝、老狼,三个人开始在酒吧里联机打帝国。
最开始只有深蓝和老狼两个人对干,深蓝技术不好,屡战屡败,但从不认输,每局都拼到最后一个农民。平时看他们两个联机,我仗着高中时候曾经在浩方上打过一段时间帝国、还用地图编辑器做过好多帝国RPG,对帝国算是有点了解,偶尔就聊聊战术什么。于是某日在深蓝的敦促下,我也加入作战。
这个时候的丽江天气有点冷了,朗朗甚至买了一套保暖内衣,我也穿上了长衣长裤。又是丽江的雨季,只要下起雨来,气温就能讲到20度之下,甚至能到14、15度。酒吧屋顶有点漏雨,中间的座位会被淋湿。要不是漂亮的装潢,偶尔就会感到某种悲凉——茅屋为秋风所破啊。
如今我与深蓝联盟,已经能够打得过老狼,不过一对一单挑还是不成。在离开丽江之前,我有一个愿望,就是能击败老狼。
酒吧的猫狗都很可爱,尤其是猫,干干净净,很漂亮,只有一个毛病,会在客房的被子上拉屎。
这几天客人不多,帮朗朗给她的touch越狱,装上了植物打僵尸,她也迷上这个游戏了。我脑子一片空白,什么都不想,只是干活,然后吃饭,然后联机打帝国。
丽江琐记第二回:初学东巴鼓穷得瑟,再访九鼎潭忆三年
本来今天要去找工作,结果赖床到11点多,起床就吃午饭。午饭后与李老师和傅老师闲聊政治,李老师又反复强调在政治上不要暴露自己、要掌握斗争技巧。
就这么聊了一下午,三点多钟时候结束谈话,各自回房。至六点钟开始吃晚饭,晚饭时周姐说一会和客栈里一个小朋友一起去束河里拿点东西,正好我们一路同行。到了束河一家银器店,周姐开始唠家常,我则继续走。本来想去找老于聊天,结果老于不在,就顺着三年前的那条路,一直走下去。
走着走着,来到了九鼎龙潭,潭水不深,清澈无比,果然水至清则无鱼。雪山的水从山上流下来,经过九鼎龙潭,分成若干小水渠,成为束河古镇中的美丽景色,水渠一直跟随着石板路,而两旁的店家则把啤酒放入水中,用冰冷的水冰镇。水渠中的水草很美,像水中女妖的头发,有生命一样的随着水流摇曳生姿。
想起三年前,我和朋友们就是住在这条路上,天天看着那些清澈水中的神奇水草,感叹千里之外居然有这样一块神仙福地。再访束河,一样的景色,一样的清爽。
看过九鼎龙潭,就沿原路往回走。刚才曾经路过一家卖东巴鼓的店,一个老人在门口拍鼓,于是折返回来正好走进去看看热闹。假装跟老人很熟络,一屁股坐下去,抄起一只东巴鼓(就是那种上大下小中间细的手鼓),笨拙的敲起来。
说起东巴鼓,我倒是有两件事。第一件,在大学期间卖吉他赚钱,我的货源里有一样正是东巴鼓,不过那时候对这样的乐器没兴趣,当然学校里也不会有人买这种大家伙。第二件,一年前和ex去厦门的时候,跟着当地乐队蹭了一对新人的婚礼,婚礼过后我们几个人和着音乐敲着手鼓跳起舞来——那个手鼓正是东巴鼓。我曾经不喜欢这种简单的乐器,但是今天玩得居然特别开心,感到粗糙的音乐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,而不尽是我脑海中的野蛮与混乱。
敲了有将近一个多小时,这鼓的手法很好学,但是低手和高手的差距特别大,中间来了几拨客人,都像模像样的学一学。大约八点二十左右,我随着一批客人一起离开店里,老爷子问我住哪里,我说住在束河外面的纳西村子。他说明天你再来一起玩,我说要住一两个月呢,明天再来找你。
于是趁着束河的月色,走过酒吧街和小吃街,听着乐手们的歌声,走出束河,回到村子里。
今日下午和傅老师聊天时骄傲地说,中南海里面的那些人一定不如我们自在,以山为篱,以天做幕,自由自在。想来,确实是这样——自由,终究是人们的最高追求。
丽江琐记第一回:丽客隆偶遇贵人,愚人居纵论天下
从昆明到丽江,火车上都是些无聊人,聊天都没兴致。一路无话。下车后坐13路车,询问了车上的当地阿姨,在丽客隆超市门口下车,准备做小巴,结果门口一两小巴里,一对六七十岁的老夫妇向我喊“束河束河”,我就上车了。后来聊起来,才知道原来他们俩是南京大学的退休教师,老爷子搞计算机(背的双肩包都是IBM),老太太搞化学,他们说自己住的客栈20块一天,强烈推荐给我,于是我跟着一起去了。
到了客栈后,见到老太太的弟弟、一个仪表堂堂五十来岁的物理老师,同样在南京教学,看到他正在上凯迪社区猫眼看人,就与他和他的妻子聊起来。居然非常投缘!当晚,二人带我去他们在束河认识的余仁老师的“愚人居”,与极为健谈的于老师聊开了。期间我基本插不上嘴,于老师是史料帝,望尘莫及。
这么一弄,先前的低落心情一扫而空,当即付了600块一个月的房租+100块押金,住在了成都人杨师傅的客栈里面。杨师傅是二级厨师,在德国呆过三年,每天交20块的伙食,一日三餐吃大厨的菜,在哪里曾经享受这般高性价比的待遇?于是义工、兼职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。
先前来束河,害怕这片土地被小资白领们占领,现在看来,那真是丽江最表面的一层皮而已。客栈酒吧之间,不知藏了多少草莽英雄。